闻洲碎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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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郭|《遇鲛》(贰)

前文:(壹) 

古代、架空、神话AU  私设  瞎写  人设ooc


(贰)

赵云澜道:“你说这是当年救了你的鲛人?”

沈巍正蹲在池边给郭长城上药。鲛人的怀里抱着一碟糕点,尖利的爪子戳起糕点,一口一个下去,腮帮子撑的鼓鼓的,他看看给他上药的沈巍,眨眨眼睛,戳起一个给沈巍。

沈巍看着眼前出现的糕点,抬头对他笑笑,:“谢谢,我不吃。你多吃点。”

赵云澜啧了一声,“事情不好办了啊。”

这鲛人看起来太过亲人了,还单纯的很,怪不得会被萧国给抓住,要是把他放走,指不定明天又被谁给弄走了。

赵云澜偏头去看楚恕之,呶嘴儿道:“他这一身可都是宝儿,贪的人数不胜数,你确定要把他放回海里?”

楚恕之低声道:“不确定。”
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把他一直养在这方水池里?”

“他对水的需求很大。”沈巍已经上好了药,接过帕子擦着手,语气平静,“地下水不如河水,河水不如海水。先不说你运水会引起注意,水池不比海水,水是需要更换的。”

楚恕之扶额。他揉着额心,叹口气,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
赵云澜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,“楚恕之,这不像你。”

楚恕之对此番话不予理睬。

三人沉默间,有兵骑叩门送来食盒。兵骑手里提着两份食盒,每份装着三碟蒸鱼,他一一端出放在鲛人旁边,又出去了,期间不曾抬头和说话。

赵云澜看看蒸鱼,又看看兵骑,直到门被阖上,转回头来夸奖道:“你的兵练的挺不错啊。”

楚恕之睨他一眼,承下这句奖。

那厢的郭长城已经大快朵颐起来。

楚恕之看着他,脸色逐渐缓和下来。赵云澜看着楚恕之的脸色变化啧啧称奇,却是问起别的来,“他可以吃熟鱼?”

沈巍道:“我昨夜查了古籍,并未有记载鲛人不能吃什么,想必是什么都可以吃的。”

三人就这么看着郭长城一只又一只的解决,赵云澜摸了摸肚子,眉梢抽了抽,“蒸鱼有这么好吃吗?”

沈巍笑道:“人家不挑食。”

赵云澜登时哽住。于是他把气撒在了楚恕之身上,“萧国那边的探子说老不死的愈发暴戾,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处死一干有关无关的人等,死法或多;还有,近日朝中的某些大臣们也开始蠢蠢欲动,想着揪你错处参你几本。”

楚恕之冷笑,“那让他们参好了。”

赵云澜无语地嘶口气,“你怎么就不能盼着自己点儿好?不是,你从小跟沈巍一起长大,你怎么没学到一点他的温柔平和?”

楚恕之道:“他是文官,我是武官。”又补充道:“我只是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六年而已,不算从小一起长大。”

赵云澜撇撇嘴,沈巍但笑不语。他又继续道:“可惜啦,我能跟沈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六年,抬头不见低头见,你跟他一个月的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。”说着伸出手晃了晃,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手一样。

赵云澜嘿了一声,撸起袖子要揍人的架势。楚恕之扬手指门,示意谁怕谁,咱们出去打过。

沈巍看着这两个活宝,摇头失笑。他转头看看鲛人,鲛人正歪着头回看他,手里捧着一尾肥鱼,已经咬下去了大半,他笑起来,露出一口白牙。

沈巍回笑,出门劝架去了。


郭长城沉在池底,尾巴一抖一抖的。

白日他吃的过于多了。六尾肥鱼并一些糕点,时不时再有楚恕之投喂的瓜果蔬菜,撑的他肚皮滚圆,但又懒得动弹,遂沉在池底,只待自行消化。

他在池底翻了个身,听到开门声,悄悄地游至池面,待看清来人,将整个上半身都露出来,趴在池边。楚恕之是来找药箱的,见鲛人游过来,愣愣道:“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下了。”

郭长城抽了抽鼻子,平时看起来软趴趴的鳍部都竖立起来,低低地叫唤了一声。

楚恕之轻笑道:“你闻到了。”

他也不掩盖,走到池边坐定,将斗篷解下。他的右肩膀处洇湿一片,由于衣料是黑色的,看不出来是什么,但仔细闻可以闻出,是血腥味。

“回来的路上遇到刺客了。”楚恕之一边解衣服一边道,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讲述“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只小狗”一样。“不过没什么大碍,只是被划伤了一下,他们要比我惨的多。”

郭长城一介鲛人,是不会懂得楚恕之口中的比他惨的多,是怎样的一种惨法,他只觉得楚恕之现下就已经很惨了。

他不是很懂人类这种生物,那么大的一道伤口,还有心情说别人比自己惨。

楚恕之从角落的木桶里舀出一盆水,用布巾擦洗着伤口,然后从药箱里翻出伤药,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,又扯出一截布条,对郭长城道:“我单手使不上劲,来,用你的爪子把它割断。”郭长城听话地伸出爪子,勾了勾,用劲一划。

楚恕之把布条搭在肩膀上,一圈一圈地将伤口裹上。郭长城盯着他的肩膀看,两只眼睛水水的,楚恕之用左手摸摸他的头,然后低头摊开右手

他的右手也是伤。

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痛,用布巾沾水洗着手,嘴里还在说着,“大意了,出门没有佩剑,暗器也没带,只好赤手空拳了。但我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他们好几个,只是破了点皮,功绩还算可以吧。”

郭长城的神色有些恹恹地,薄薄的鳍也显得好像垂了下来,楚恕之不解,试探性地问他:“你怎么了?”

郭长城不会说话,跟旁人交流全靠比划,他现下连比划也没有,只是恹恹地,像生病了一样。

楚恕之也不再多话,低头去拿伤药。

他是盘腿而坐,伤手搁在膝盖上,坐的离水池极近。方要上药,就见郭长城凑近他的手掌,像是在细细欣赏一块璞玉,楚恕之在心底笑他可爱,却不予理会,要继续上药,未等下手,便感觉到了一痕温热的水意。

楚恕之一滞。

郭长城凑近他的手掌,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伤口,动作快速而柔和,下完嘴后好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,也有些呆滞,仰头看着楚恕之。

目光懵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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